Live one day at a time
渣文笔……第一次写双黑呢……有错欢迎支持(*^ω^*)
“啪”中原中也打开灯，毫不意外地看到尾崎红叶的身影。
“是大姐啊，有事么？”
尾崎红叶笑着放下手中的瓷杯，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一封素色信笺，
“太宰治写给你的信。”
中原中也的瞳孔猛地收紧。
“信我放在这里了，”尾崎红叶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眸子里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中也，有些事情就不要这么在意了，毕竟……”
“什么？”
“没什么，这一次，不要再放手了。”
中原中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在紧张什么？是因为那个失踪了三年的混蛋终于有了消息了吗？不，那种混蛋，死了才好，中原中也恨恨地想。
展开信纸，见字如面。
“中也：
展信安。
三年未见，别来无恙？
我要回来了。
太宰治”
混蛋！中原中也一下把信纸揉皱，这他妈的算什么？三年前太宰治一声不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像傻子一样寻了他三年，三年后他又突然回到他的生命里，他中原中也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他甚至能想到太宰治是怎样轻佻地写完这封信，然后带着得逞的笑容想象他收到这封信时的气急败坏，就像之前的无数次，在触摸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刹那又泼给他一杯冷水。可该死的是，他还是喜欢太宰治，发了疯地喜欢。他又小心翼翼地展平皱成一团的信纸，重新打量那陌生而又清秀的字体。他忽然开始怀念起太宰治鸢色地眸子里沉淀的凉薄，他缠着绷带的瘦削的身体，他舌尖杜松子的浓烈，三年来刻意压抑在心里的思念此刻一股脑涌出来将他紧紧地包围。
“太宰治。”他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名字。窗外月色清明。
自那封简短的信寄来后，太宰治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好像他要回来的事情只是中原中也绯色的轻梦中飘过的一片落花。恰逢中也此时又接到新的任务，这件事只得暂时被搁置在一旁，心里燃起的火焰也只得暂时隐忍着。
一个月的时间便在没日没夜地执行任务当中流走。
中原中也点起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却想起太宰治曾经嘲笑他叼着雪茄和暴发户一样。只是一个梦吧，中原中也自嘲地想，那个混蛋怎么会回来呢，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可收在抽屉里的信又明确地告诉他那晚的喜悦与温暖是真实的。
“呦，中也，我听说太宰治要回来了。”森鸥外调笑道。
“谁知道，也许吧。”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微微有些失神。曾经那冰冷的蓝色也曾变成过炽热的火红，可那种炽热只为太宰治一人而存在啊。
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却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味道，或者说，是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即使仅凭直觉也能感受到的味道。他打开门，熟悉的茶色便毫无预兆地撞入他的眼帘。
“中也，我回来了。”太宰治浅樱色地唇瓣扬起一抹淡得看不出痕迹的微笑，三年未见，他似是又瘦了许多。
中也只是站在那里，预想好的台词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所有的话都塞在喉咙里，最后变成一句：“太宰，好久不见。”
“是啊，三年了，”太宰治走到中原中也面前，用手揉揉中也焦糖色的头发，“小矮子一点都没变呢。”
“嘁，”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拨开太宰治的手，露出一抹痞笑，“你个混蛋没死真是奇迹啊。”
“那是，”太宰治凑近中原中也的耳边，温热的鼻息轻拂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为了见你啊。”
中也微微一愣，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啊，“喂，你……”
“骗你哒！”太宰的笑容依然人畜无害。
中也一拳打在他身上，太宰治却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中也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却被他一下拉入怀中，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太宰，不过才三年，你怎么连一拳都接受不了了？”中也笑着，眼睛里却满是担心，“你也太……”话未说完，便被太宰治的气息包围，浓烈的杜松子味里夹杂着几丝苦涩，混着他齿间的烟草香，逐渐在口腔里蔓延。似是挑逗一般，太宰治若即若离地勾着中原中也的舌尖，却在两者纠缠在一起的刹那倏地躲开。这样的博弈持续了良久，中原中也终是没有耐性地将自己与他分开，咬牙切齿道：“你倒是给我认真点啊！”
太宰治解开中也衬衫的纽扣，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精致的锁骨。明明在不着痕迹地点着火，太宰治却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中也啊，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少抽烟的吗？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中也索性将纽扣全部解开。略长的头发散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动人。
“因为啊，”太宰治的手指顺着中也肌肉的线条游走着，不时轻轻抚过那一个个丑陋的疤痕，他的中也这三年来又受了多少伤啊，太宰治有些心疼，“你是我的啊。”
“是吗？”中也坏笑着解开太宰治的衣扣，“谁是谁的还不一定吧。”太宰治反身欺压过来，如一只黑猫一样俯在他耳边，
“呐，中也啊。”
“什么？”
“我可能过不了多久，又会离开。”
中原中也偏过头，直直地看着太宰治的眼睛，纯粹的海蓝与迷蒙的鸢色胶着在一起，那种颜色真的是无法复制啊，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沉浸其中。
“素来风流倜傥的太宰先生也有如此不解风情的时候吗？”中也的手指轻盈地滑过太宰治还带着热度的唇瓣，“你若是不想，又何必故意破坏……”中也忽然顿住。
“什么？”太宰治似笑非笑。
这一次，不要再放手了。中也忽然想起尾崎红叶的话，中原中也，你可从来没有那么犹豫的时候啊，难道你要看着这个混蛋再一次杳无音信然后留下你自己像守活寡一样等他一辈子吗？不，当然不。中原中也一下吻上去，不带任何迟滞。他毫不爱怜地撬开太宰治的牙关，轻轻噬咬着他柔软的唇瓣，尽管他并不喜欢杜松子的味道。直到吻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窒息，中原中也才喘息道：“回来，就别想走了。”
“那就看小矮子能不能留住我了。”太宰治安静地躺在中原中也的身边，用手环住他的腰，不带任何情欲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什么啊，这家伙。中也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回抱住他。嘛，反正这个混蛋回来就好。
早已脱线的生活轨迹似乎在那一个夜晚便回到了三年前。太宰治重新回到武装侦探社，得空时便常来他家里蹭吃蹭住，他也乐得管他。只是，或许是他的错觉，太宰治似乎一日比一日变得苍白，虽然他本来就很瘦，可现在的他，好似一片落叶，好像风一个不小心就能将他吹走。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中原中也咬牙切齿道，“想死找个痛快点的死法啊，你这样玩慢性自杀算什么啊。”
“欸，中也就那么希望我死啊，真是伤人心啊。”太宰治抬头望天，语气里有刻意加上的悲伤。
“咳咳咳，”中原中也被太宰治狠狠地呛了一口，“你个混蛋。”
只是一瞬间的事，太宰治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灰翳。
“喂，太宰！”中也忙扶住太宰治，“你怎么样了？”
太宰治粗喘了几口气，勉强笑道：“小矮子被我吓到了吧。”
纵使眼力见再不好的人，也能看出来太宰治在逞强，“我送你回侦探社吧。”
“不怕侦探社的人群起攻之？”
“嘁，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走吧。”
“好。”太宰治笑着，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已经快要瞒不住了吗？那自己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吧。他侧过头看着中原中也好看的的侧脸，真的想永远陪在他身边啊。
自从那天之后，太宰治来的次数越发少了，听梶井说，那家伙好像去了医院一趟。那个混蛋，没事吧。中原中也望着天空发呆。
两个月了。太宰治已经两个月没来了。饶是耐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再干等着，中也决定亲自去侦探社一趟。
“叮铃铃——”电话忽然想起。
“老大？”
“中也，又有新任务了呦。”
真是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地点，对方是谁，多少人手。”
草草交代完后，森鸥外挂上电话，叹了口气。
“太宰治会去吗？”
“说不定，不过这次武装侦探社也派出了人手呢，”尾崎红叶微微眯起眼睛，“如果太宰治执意要去的话，那事情，就真的不能再糟糕了。”
中原中也不曾想到对方人手会这么多，尽管他从未因为人多害怕过，他怕的只有——
“太宰先生，小心！”是中岛敦的声音。
错愕地回过头，看到太宰治更加瘦弱的身影向自己奔来，宽大的风衣因为奔跑盈满了夕风。
“小矮子集中注意力，不要把命丢在这里哦。”鸢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真是的。”中也笑了笑，虽然目前的情况恶劣得让人无法笑出来，但没有什么能比见到这个混蛋平安更好的事了。
忽然，中原中也觉得身后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当他反应过来时，子弹已冲着他的心口飞了过来。
“中也！”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在一瞬间跑到自己身后替自己挡下那颗子弹，他只觉得温热的液体溅了自己一脸。
“太宰！”中原中也眼看着太宰治倒在自己怀里，顺着自己的身体滑到地上。
“喂！太宰治！混蛋！”中原中也歇斯底里地吼道。他颤抖地把手捂在太宰治的伤口上，不断渗出的汩汩鲜血染了他的指甲，和蔻丹一样的妖冶。
“混蛋，给我挺住！我送你去医院！”
“中也……”太宰治抓住中原中也的手。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的手凉得吓人。
“太晚了。”
“胡说什么啊你！我们去医院，你没事，你肯定没事！”
“中也！”太宰治痛苦地皱起眉头，眼里的桃花色此刻黯淡无痕，“两月未见，你小子就急着送我去医院，陪我说说话，不行吗？”
“好，我陪你，说话。”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什么倔强，什么尊严，什么干部，他不要了，全都不要了，只要能让太宰治活着，这些东西他全不要了！
“呐，中也啊，”太宰治的眼睛里少见地流露出几分伤感，“我这一辈子，半生眠于黑夜，半生宿于光明，然后追求了一世的死亡，可还好有你啊，中也。”
“傻瓜，你别想得偿所愿！除了我谁都不能杀你！”
“都到这时候了，还嘴硬什么啊。”太宰治想替中也拭去脸上的血迹，却将他涂成了一个大花脸，太宰治无奈地垂下手，嗤嗤地笑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个混蛋，别乱动啊你！”中也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里。
真是倔强的孩子啊，不肯对自己温柔。
“中也，叫我太宰。”太宰轻揉着中也焦糖色的头发，就像那晚一样。真想把这张脸永远刻在自己心里啊。
“太宰。”中也的喉咙有些嘶哑。
“再吻我一下好吗？”太宰治的气息渐渐微弱，中也知道他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最后一个吻抵死缠绵，太宰治缓缓闭上了眼睛，真的好舍不得中原中也啊，不过他还是不想和中也一起殉情，地下太冷，他一个人就够了。其实，这样也好，好过几天后他自己一个人在病床上带着无尽的思念死去。
“太宰？”中也叫了他一声，没有回答。
“太宰？”只有鼻腔里浓烈的血腥气。
“太宰！！！！”
樱花刚开不久就被雨水打落。
“太宰会喜欢在一个晴天安葬自己的。”中也抚着棺木轻声道。
中岛敦缓缓走到中原中也身后，
“那个，中原先生，这个是太宰先生要交给你的东西。”中岛敦把信封递给中原中也。
“给……我？”太宰治有些迟钝地接过信封。拆开信封，白纸黑字的病历书刺痛了他的眼。
“癌……症？”中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原本，太宰先生这次回来就是与我们告别的，本来，几天后，太宰先生就要离开的。”
“可他替我挡了子弹，然后死了。”中也苦笑，这样，太宰治所有的异常就都能说得通了。
“中原先生，这对于太宰先生来说，也是一种成全吧，毕竟，他是在爱人的怀中死去的啊。”
“太宰治，我爱你。”中也扬起头，雨丝落在眼睛里，刺刺的疼，那片透彻的海蓝，死水无澜。
评论(1)